企业的核心价值观或文化DNA必须是共同的。除了核心价值观以外,大部分价值观都是多元状态,君子和而不同,同则不继。
1995年之前,华为老板相信可以靠文化治理企业,于是让当时的文化宣传部组织辩论赛。比如正方的观点是任何一个人都要学雷锋,企业不让雷锋吃亏;反方的观点是,雷锋是吃亏的形象代表,不吃亏就不是雷锋。辩来辩去,反方的意见占了主流,眼看要达成共识了,华为老板只能叫停!问大家,愿意吃亏的举手?没人举手。他说,正确的观点应该是任何一个人都要争当雷锋,而组织绝不能让雷锋吃亏。因此,这种讨论没有解决问题。
1947年,《管理行为》出版,其作者赫伯特·西蒙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。他认为一个组织能否做出有效的决策,不在于决策本身,而在于决策前提。
决策有两个前提:第一,事实前提;第二,价值前提。西蒙认为,只要价值观统一,决策问题自然就解决了。大家都认为他是对的,其实是错的。
马克斯·韦伯认为,价值观是一个人的内在假设系统,这种内在的假设,只有通过冲突才会反映出来。放在嘴上的不是价值观,而是态度,即所谓“表态”。价值观通过冲突表达以后,一些人会放弃自己的价值观,然后形成了这两个人共有的价值观。
企业的核心价值观或文化DNA必须是共同的。除了核心价值观以外,大部分价值观都是多元状态,君子和而不同,同则不继。要经过一系列的过程,价值观才有可能逐步被统一。然而,统一全体成员的所有价值观是毫无意义的,一个组织一定要保留多元文化。以家庭为例,我父亲、弟弟、妻子、孩子,价值观都不一样,但是家里有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,因为我们是命运共同体。企业内部,员工由于考核拉开档次,往往导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,这很糟糕,要让大家成为共同体,共享长期价值。
企业应该有共同的宗旨,并在制度安排上确定这个宗旨。《华为基本法》开篇就定义了公司的宗旨。宗旨是人人一定要遵守的,决定了我们去哪儿,我们何以存在,我们存在的价值和理由是什么。宗旨相同,员工个人的价值观怎样并不重要。
巴纳德认为,一个组织往往是短命的,因为人的积极性不可能持续。当公司慢慢的变大以后,普遍的工作热情会下降,管理学留下了这样一个疑难问题,如何持续调动人的积极性。一百年前有集体怠工现象,是因为有很多工人不愿意按照计件工资突破定额,否则会感觉自己的同伴太可怜。这种社会性堕化是由社会性引起的,不能把它当做治理的对象。
可华为做到了。华为怎么做到的呢?不是靠文化、价值观的统一,靠的是把劳动关系、利益关系变成劳动分配和利益分配关系,通过目标、任务、责任、权力、利益、奖金、工资的分配,让大家心甘情愿努力工作。同时,让下属在工作中应用知识、经验、技术、方法、理论,并找到乐趣。激发员工工作的积极性,靠的是引导员工走专业化的道路,让他们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不断寻求突破,达到更深的职业境界,成为工作狂,否则很难。
而在中国,很多人干几年后当干部,变成干部后就提前在工作岗位上退休了,躺在功劳薄上睡觉,导致系统全部瘫痪,没有奋斗者。当我们还依赖于定价系统,搞绩效工资的时候,一定要想到,我们离理想的状态有多远。
如何构建真正的企业文化,我们没别的道路可以走,道路只有一条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加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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